北海银行之“前世”与“后生”: 一场特殊的货币战争中山东根据地 金融实践逻辑与经济运行机理* （八）
发表时间：2022-03-09 15:57阅读次数：次
北海银行之“前世”与“后生”:
一场特殊的货币战争中山东根据地
金融实践逻辑与经济运行机理*
（八）
周靖祥 李世华
近代中国最早设立的中央银行,即1924年广东革命政府设立的中央银行。1926年,武汉革命政府亦成立中央银行。1928年11月1日,南京国民政府成立中央银行。后者是南京国民政府最主要的金融垄断机构。[86]第一任总裁是宋子文。第二任总裁是孔祥熙。总行设在上海,各省市设有分支机构。此外,日本在中国也设立“满洲中央银行”(日本语:まんしゅうちのうおうぎんこう)是“满洲国”(日本语:まんしゅうこく)的中央银行,[87]满洲国圆(日本语:まんしゅうこくえん)的发行单位于1932年6月15日在新京设立。根据吉林省金融研究所编《满洲中央银行史料》(吉林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记载,日本政府更利用1934一1935年白银上涨日元放弃金本位制的机会,对外宣称从1935年12月10日开始将“满洲国编入日元金融圈”,由日元与满洲中央银行钞票按1:1的比例直接挂钩。[88]1937年抗战开始至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之前,日本当局为破坏中国后方经济,在日占区强行以日本发行之货币收兑法币,以此举挤兑国民政府的外汇。
此部分内容的书写,绝不是简单地呈现抗日战争和第三次国内革命战争的壮丽场景。恰是注解“既开放又封闭”的货币战争理论研究复杂的历史场景。唯有将货币理论研究放置于特殊历史大背景之中(社会和经济事实),理论的形成才有其土壤。而且,纵观所有的货币理论研究集大成,无论是开放宏观经济背景,还是封闭经济体系设定,都没有第二个像中国1931-1949年这样复杂的社会经济背景,也没有这样的一个过渡或国家背景。根据地货币在狭缝中求得一席之地,通过逐步地发展成为一种主权货币,也即今天被人们广为熟知的人民币。根据地银行建设与发展,以及其展开的一系列斗争,最终取得胜利离不开复杂的历史背景,更有强大的理论作为支撑,积累的成功经验仍有生命力。今日全球金融系统的复杂性和对抗性,相较于之前也变得不那么复杂了,而且可供选择或借用的成熟的货币金融理论更多更精巧,至于货币政策工具的灵活性则更强,斗争形势极为单一,能够平衡经常项目、资本金融项目的管控手段也更多。回看这一段特殊时期的开放宏观经济历史,1934年5月美国政府通过《白银法案》,抬高银价在国内外大量收购白银,从此向银币国家倾销商品,中国当时是最大的用银国,从而造成国内严重的通货不足致使经济萎缩。[89]作为中日货币战争中的插曲,1935年,日本陆军省拟定了《华北币制改革指导要领》,其基本方针:“华北币制在形式上虽需要使之同中国一般币制建立相当的联系,但应迅速排除来自华中、华南方面实质的支配联系,并进而吸收利用其资金”,把以中国新推行的法币制为基准的“一种日金汇总本位”作为本位货币。日本的“自主币制活动,此项计划没有完全得以推行。随着币制改革的推进,日本方面被迫不断修正华北币制自主方案。直到全面抗战爆发后,日本才实现对华北金融系统的全面控制(徐行,1984;刘风华,201la,b)。[90]
在《中国历史上的经济分区与水利事业的发展》一书中有这样的文字,经济史,或者说辩证经济学,承认一个事实:要了解今日中国的根本问题,不能只靠研究当代的情况,必须从历史的角度去研究,尽力解决应我们这个时代的需要而提出的中国历史的基本问题,发现支配中国历史发展的主要趋势。当然,这一研究的主要目标是历史和社会经济的综合”。此段文字实为冀朝鼎(1935)的博士论文的序言部分,另有文字来阐释研究方法论,“综合和分析是同一过程的两个方面,无法机械地分开。综合意味着建立或者组织,分析意味着分解或者分割。……把这一原则用于历史书写,意味着把分析研究特殊问题得出的主要看法进行系统综合如果没有一种普遍方法指导梳理错综复杂、看似无意义的数据,分析也不会行之有效。这两个概念之间显而易见的矛盾,真实地反映了它们的辩证关系;它们都代表了科学调查这同一过程所必备的两个方面。”[91]
事实上,日本早已在中国大地开展货币战争。1932年,日本在东北地区建立的金融机构和金融体系可以视为后来设想(全面货币战争理论构想)的早期试验。1932年2月,日本已经在东北地区成立伪满中央银行、伪满兴业银行、伪兴农合作社、伪工商金融合作社、伪兴农金库以及伪大兴公司,形成了一个以伪满中央银行为主体的垄断东北金融的殖民地化的金融体系。可谓早已建立起一套完整的独立的金融体系,具体做法有:发行依附日元的伪满币;积聚存款,垄断贷款;实行严格的黄金管制,垄断金银、外汇。以此论述,也部分地阐释了北海银行诞生于山东具有必然性,战争形势的演变及斗争中心的时空分布,又让山东各根据地获得了发展经济、实践货币理论、创新货币流通实践的宽松环境。此部分内容实为放眼全球,立足中国洞悉山东。纵看中国版图,呈现一片树叶状的山东位于东北、华北(北方)和华东、东南(南方)的中间位置,后来的历史表明山东是被日本和中国国民党都“轻视”了的地区。在北纬35度附近(地理的南北分界线),连接东西,此条线横穿山东的东西两大地区,划分为南北两部分。从威海链接菏泽,将山东版图一分为二,下方区域即为本研究的北海银行发行北海币辐射的重点地区,北海银行的诞生和北海币流通腹地延伸恰好处于十字交叉的右下角区域,此分析出了地理坐标的模糊定位。中国共产党根据地建设能在山东全省雨后春笋般发展起来,或许是历史的必然,而绝非偶然事件。至于山东当地又具有怎样的有利环境,将在后续内容中做一步的分析和论述,参见第四部分第四小节内容。
（本文作者： 周靖祥 李世华 原载于：《北海银行历史研究文集》 未经作者和本站同意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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