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银行之“前世”与“后生”:
一场特殊的货币战争中山东根据地
金融实践逻辑与经济运行机理*
（五）
周靖祥 李世华
3“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建构一个“既开放又封闭”的货币理论分析框架
不得不承认,任何一个理论的诞生都是因为后世经济学家们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继往开来的经济学工作者们所做的一切努力也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至今无数经济学者仍在继续追问,“货币究竟是什么?”( What is money?)[60]此问题在100多年前就已经引发经济学家深入思考,甚至于求得真的答案就要追溯到马克思,向前再追溯就要到亚里士多德,[61]再向前追溯又到“子母相权论”。[62]人类历史上,发生在20世纪的两次世界大战也着实丰富了该问题的答案。
3.1货币流通之特殊功用与宏观经济稳定秩序形成
为更好地阐释货币理论,不得不回顾三大经典方程式[费雪交易方程式、剑桥方程式和凯恩斯:[63]更为关注货币流量的费雪交易方程式(1911；1931）]：[63]
该函数又称为“货币需求函数”,按马歇尔和庇古的假定,“实物价值”以一定数量的小麦表示,因而货币的购买力(即货币的价值)便表现为单位货币所能购买到的小麦量。设R为一定量小麦所代表的全部商品的总价值(即社会总收入和总财富)。式(2)中y用来表示实际收入,P表示价格水平,Py表示名义收入,k表示人们持有的现金量占名义收入的比率。k的变动取决于人们拥有的资财的选择:资财可投资于实物形态,借以从事生产,也可直接用于消费,还可保持在货币形态上。怎样选择,需要权衡利弊得失,若选择在货币形态上保存,必将增加现金余额,而现金余额的增加必然要使k增大。该方程的经济意义又被称为“现金余额说”,主要是强调人们保有的现金余额对币值从而对物价的影响。
凯恩斯(1924)在《货币改革论》一书中承袭了马歇尔和底古的剑桥方程式原理,只是认为庇古以某种消费品(小麦)的数量来表现货币的价值,实际上回避了物价问题,于是加以修订,提出自己的货币数量公式即实质性余额方程式:n=Pk→n=P(d+rk)式中n为社会上的现金总量,P为一个消费单位价格,k为人们现金形式持有的消费单位数量。k为人们以银行存款形式持有的消费单位数量,r为银行现准备率。他认为,货币本身没有效用,其效用全从其购买之物而来。r随银行的习惯与业务情况而变化。而r的变动则会直接影响到k和k,使它们与r呈反比例地变动。因此,货币当局可以运用利息率影响k和k,而且必要时还可以直接调节n和r,以影响k和k,从而影响P的数值,以获得价格稳定。ES-LM模型是宏观经济分析的一个重要工具,是描述产品市场和货币市场之间相互联系的理论结构。在产品市场上,国民收入决定于消费C、投资工I、政府支出G和净出口X-M加合起来的总支出或者说总需求水平，而总需求尤其是投资需求要受到利润r影响，利率则由货币市场供求情况决定，就是说，货币市场要影响产品市场；该模型要求同时达到下面的两个条件：
其中,I为投资,S为储蓄,M为名义货币量,P为物价水平,如果将P移到左边即有M/P为实际货币量,y为总产出,r为利率。如果以几何(笛卡尔坐标系)来刻画,绘制的两条曲线的交点处即表示产品市场和货币市场同时达到均衡。就此内容分析,必然会产生这样的疑惑,当用各种货币理论依然能够部分地解释清楚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根据地货币发行和经济运行的丰富实践,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综而观之不难发现,无论是1938年前还是1946年后,都遵循着一套并非显而易见的规律在起作用,理论和实践的对立统一规律、否定之否定的发展演进规律。为此我们能够给出异乎寻常而又异常简单的解释,也即“从实践中来再到实践中去”,那些早已从实践中总结出来并经过了实践检验正确的理论(思想)能够因地制宜地用以指导实践,并在实践中创新理论。自中国共产党成立历时28年的长期战争和经济运行实践,中国共产党取得革命的伟大胜利法宝可以而且能够加上这样一条“用好货币创造来开展经济斗争”,[68]革命战争年代货币战争的残酷性、破坏性或创造性并不亚于军事斗争,革命战争锻造出来的战时经济发展思想强大武器在和平年代仍然在被持续地使用着。在革命战争年代,中国大地上就上演过一场场内外经济(嵌入式的分而治之的地区经济)失衡运行的丰富实践,不同的国民党统治区和共产党根据地内外金融对战(以货币为武器开展),基于1912-1949年中国大地上呈现出持续较长时期的复杂军事斗争形态,货币对抗的多元化或多极化斗争实践,中国共产党开展的货币战争所积累的经验异常丰富,对其加以总结很可能颠覆人类对于货币或金融经济的所谓主流认识,这样的判断其实一点都不夸张。全球范围来看,即便是与第一次世界大战、第二次世界大战或其他局部地区战争中涌现出的货币或经济斗争都不及中国这块土地上呈现出实践形态复杂。如果说第一次世界大战,让凯恩斯反思经济学,成就了凯恩斯主义经济学和他的经典货币理论,那么第二次世界大战并未成就任何形态的经济学或经典货币理论。一切围绕稳定市场经济形态或秩序而开展的经济学研究,都有一个非常严格的假设,统一货币市场或同一货币区。但是,近乎完美的经济学理论却很难解释异常情况下的经济系统为何能够得以稳定运行,经济学研究和理论创新势必真正回归实践,回归历史,回归真相。
（本文作者： 周靖祥 李世华 原载于：《北海银行历史研究文集》 未经作者和本站同意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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