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银行之“前世”与“后生”: 一场特殊的货币战争中山东根据地 金融实践逻辑与经济运行机理* （三）
发表时间：2022-03-02 15:10阅读次数：次
北海银行之“前世”与“后生”:
一场特殊的货币战争中山东根据地
金融实践逻辑与经济运行机理*
（三）
周靖祥 李世华
后续内容安排:第二部分对已有的相关研究文献进行一次梳理；第三部分,一种货币理论建构需要进行的经济学研究工作；第四部分是事实的阐述,以史为鉴；第五部分,当下和未来的货币与经济故事将会以何种方式进行,该如何应对；最后部分,结束语。
2相关文献回顾:辨识清楚理论与实践的对立统一关系货币,货币，它就是一种商品,而且自它被发明以来就是一种特殊的商品,其职能也从来就没有被改变过。按照马克思的解释,“作为价值尺度并因而以自身或通过代表作为流通手段来执行职能的商品就是货币。”[22]马克思在论及货币的贮藏功能时,曾经引用了非经济学家哥伦布的经论述,“金,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谁有了它,谁就成为他想要的一切东西的主人。有了金,甚至可以使灵魂升入天堂。”[23]既然任何的货币都被作为一种商品在属于自己的市场上流通,在任何的货币市场上买卖自然就会形成自身的价格。然而,在本国市场和外国市场价格标尺及称谓完全不一样。在国际货币市场上,各国货币的价格早已被经济学家起了一个名字叫做汇率( Exchange Rate),或称“兑换率”；在一国国内货币市场上,货币的价格则又被经济学家称为利率( Interest Rate)。货币市场上双方交易的市场价格即为市场利率或市场汇率,都是由货币的需求和供给达到均衡时所对应的价格。先看国内市场,经济学家发明了LM曲线来描绘货币市场达到均衡收入与利率水平的对应关系,也即市场利率(货币价格）决定及利率对货币供求影响的联立方程组:
其中,Md表示货币需求,Ms表示货币供给,P表示物价水平,m0表示自发性货币需求,k表示边际持币倾向,货币投机需求对收入对利率的弹性系数定义为l。一国或局部地区货币存量的变化有三种力量起作用,要么是货币当局的主观收发的货币政策所致,要么是银行组织或金融体系变化等非人为因素导致,或者两种力量共同起作用(偶然总在孕育必然,主观和客观共同约束);而且可以确定的是,任何国家的货币供应变化和物价水平波动都潜藏着随时间而变的因果关系( Friedmanand Schwartz,1963)。[24]至于汇率问题,如果是市场汇率只需在所有对应方程中引入变量em即可。但是,由于其带有浓厚的政治色彩,在此不多过度地阐释,仅列举一二三。其一,多恩布什提出的汇率超调理论( Sticky- Price Monetary Approach),有可以视为一种关注汇率决定的粘性价格货币分析法。所谓超调,即要求找到一个基准,而通常的做法就是求出一个经济变量的长期稳定均衡值,然后测算依据各种扰动做出的短期反应值,分析其是否存在被一个相反的调节力量所伴随。[25]其二，马歇尔一勒纳条件( Marshall-lerner condition),早已揭示出如果一国经常项目失衡,长期处于贸易逆差就会引起本币贬值;理论上讲,本币贬值会改善一国贸易失衡,但需要满足的基本条件是进出口需求弹性之和必须大于1。其三,作为一本文集,杰弗里A.弗里登提出了“货币政治”概念,开篇指出“第一次世界大战后,主要大国政府无法采取新的货币秩序以应对国际环境的变化,失败的汇率政策是两次世界大战之间世界经济摇摇欲坠并最终崩溃的主要原因。”“自布雷顿森林货币体系崩溃以来,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那就是汇率政策更具有重要性了。”[26]承接前文的分析,实际货币需求主要分解为两部分:
式(2)中,7是市场利率。然而,开放经济条件下(贸易自由化和资本市场可自由兑换),LM曲线并不能真实地反映利率与收入的相互作用关系。顺延前述讨论,为此,需要将国内价格水平P内生化处理,引入汇率讨论,借助总供给和总需求联立方程即可求解。[27]
条件要求极其苛刻,既是理论对真实世界的抽象刻画,又是真实世界的一种理论表达:既可以视为理想目标,又是经济秩序格局如何得以形成和稳定的一揽子审慎宏观经济政策。所涉及经济变量对应于真实世界的政策管控目标,其中两个参数ɑ和β内涵丰富,虽无实际意义,但其蕴含产品市场和货币市场同时达到均衡所需满足的全部条件,也潜藏着封闭经济和开放经济运行所要达到平衡目标所需要面对和解决的几乎所有矛盾或冲突。[28]绝不是几个参数和变量的字母那么简单,宏观经济治理的全部内容都可以囊括其中。而且,借助于AD-AS模型还可以用以评估货币政策效应。短期内(凯恩斯区域),价格是外生的(名义给定不变假设),扩张性货币政策会使得名义货币供给和实际货币供给余额都增加,利率水平下跌,总需求和国民收入都增加。长期来看(古典总供给曲线描绘的场景,充分就业),潜在产出和实际产出一样多,扩张性财政政策只会使得物价上涨,不可能增加国民收入。在此情况下,经济学家又给出了一个定义,即为“货币中性”。增加货币供给不会改变实际产出,想要抑制通货膨胀,只需要减少货币供给,这就是货币数量论的通俗表达。前述内容综合了众多经济学理论或思想,而且在经典教科书中屡见不鲜。因难以给出理论的归属者,难以做到逐一配对。
回到利率与汇率以及国民收入、价格水平的关系讨论,又要追忆马克思。在马克思之前和之后的经济学家们都没有而且不可能逃脱均衡或平衡思想的约束,条件假设和求解的结果都只是服务于均衡或平衡这一唯一目标,遵循着对立与统一的辩证论(规律)。马克思在《资本论》一书中将利率与利息对立起来,后者是增值资本也就是剩余价值的范畴，并以这样的方式来进行阐释“货币是为商品交换而产生的,但利息却使货币生出更多的货币。”[29]在他的经济理论体系中,又将汇率与国际储备货币对立起来,专门论及“世界货币”,“在国内流通领域内,只能有一种商品充当价值尺度,从而充当货币。在世界市场上,占统治地位的是双重价值尺度,即金和银。”[30]继而论述道,“资产阶级生产发达的国家把大量集中在银行准备库内的贮藏货币,限制在它执行各种特殊职能所必需的最低限度以内。”事实上,用于预防需求的这一部分最优贮藏货就是储备货币,全球诸国的外汇储备或黄金储备。继而将资本项目和经常项目的关系进行了解释,“除了某些例外,如果准备库内的货币贮藏大大超过平均水平,那就表明商品流通停滞了,或者商品形态变化的流动中断了。”有趣的是为丰富这一部分的论述,马克思援引了约翰・贝勒斯威廉・配第的解释内容。
论及货币与战争之间的内在关联性,不可能逃离“金本位主义”的先期实践、思想形成和实践终结这一遵循矛盾发展之一般规律的重大历史事件。[31]先以牛顿所提出的“金本位主义思想”为例,而且非常切合于本研究所讨论内容“货币战争”。2019年《新华日报》刊发题名《大国崛起中的货币竞争:牛顿“成就”英国金本位制》,[32]文章这样写道:“从13世纪开始,地中海周边国家的商人们在大宗交易中已经使用金币。但是,一直到18世纪,英国才正式抛弃了银币,确立了金本位。金本位作为一种稳定的货币制度,促进国家商品生产的发展和国际贸易的扩展和资本输出。……[33]而战争和金融是密不可分的,欧洲诸强的战争背后需要货币的关键支持,实行金本位最终使英国在战场上战胜西班牙、法国等银本位国家。……牛顿本来是想做拯救白银的最后努力,但是效果却是解放了黄金。从此,黄金正式与英镑面值挂钩,并逐渐取代了白银,成为主要支付手段。”[34]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之“资本的生产过程”开篇语,“为了简单起见,我在本书各处都假定金是货币商品。”诚然,实践先于理论(思想)的建构,理论又会促进实践创新。古往今来,古今中外,佐证此话的经典例证举不胜举。然而,在马克思所著《资本论》书中,一定找不到与“牛顿”和“金本位”有关的任何踪迹。由此推之,马克思俨然故意地选择性遗忘了牛顿。[35]被后人们熟知的事迹是,坐落于伦敦的“大英博物馆”是马克思写作《资本论》的地方。马克思在撰写《资本论》时,就是在伦敦大英博物馆阅览室査找资料、研究文件,历时40余年马克思才得以完成《资本论》这一大部头著作。马克思著述期间,不可能也不容查漏牛顿所积淀下来的经济思想文献和英国的金本位主义实践的重要文件记录,此间题成为科学发展史上的重大迷题。第二个范例当属于布雷顿森林体系的诞生和取缔。[36]布雷顿森林体系是以美元和黄金为基础的金汇兑本位制,其实质是建立一种以美元为中心的国际货币体系,基本内容包括美元与黄金挂钩、国际货币基金会员国的货币与美元保持固定汇率(实行固定汇率制度)。因美元危机与美国经济危机的频繁爆发,以及制度本身不可解脱的矛盾性,该体系于1971年8月15日被尼克松政府宣告结束。我们必须相信,出现而又消失了的“布雷顿森林体系”之思想形成,绝非一蹴而成,是大量研究之论证的一种通俗表达。与此相关的经济学家和经济学理论和实证研究文献一样的多如鸿毛,不再赘述。一言概之,历史总在不断反演,仅借助战争、货币与黄金的三角关系就可以写就近500多年来的人类社会与经济发展史。
建构货币理论是一项复杂的工程,也是众多经济学家们为之倾倒的神秘领域,在理论和实践发展过程中不断地得以创新并重构,而且讨论货币供求也总会与价格相关联起来。更早时期,李嘉图将劳动价值论运用到货币理论建构方面,他说:“这种减色银币的数量超过了在只使用不减色银币情况下流通过程所能保持的银币数量,因此它便贬值而又减色通货贬值与否,完全取决于其数量是否过剩,而不是取决于它是辅币还是主币。”[37]《管子》把货币的定义归结为流通手段,并与它的“轻重论”联系起来,形成货币数量论的思想,在阐释一般原则这样来论述,“夫物多则贱、寡则贵”(《国蓄》),又见“万物之满虚随财,准平而不变,衡绝则重见。”继而又论述道,“三币握之则非有补于暖也,[38]食之则非有补于饱也,先王以守财物,以御民事,而平天下也。”,这对于万物(商品)或货币的价值形成都是适用的。当论及货币与流通中商品之间的关系是,“今刀布藏于官府,巧币、万物轻重皆在贾人,彼币重而万物轻,币轻而万物重,彼谷重而。人君操谷、币金衡,而天下可定也。此守天下之数也。”（《山至数》),流通中货币数量的增减,就会使商品价格发生正比例的变化或者单位货币的购买力发生反比例的变化。[39]货币虚实论者早已揭示出,桑弘羊就曾有“以末易其本,以虚(货币)荡其实(商品)”(《盐铁论・力耕》)之语。但用它明确说明货币流通现象,则始于唐代“安史之乱”时第五琦铸造当十、当五十“乾元重宝”大钱,因大钱贬值,遂使流通界的铜钱有“实钱”“虚钱”之分(《唐会要》巻八十九)。北宋之后,出现了纸币;元朝以后,白银又逐渐发展为流通中的主要货币,于是“虚实”概念也被推广用于说明白银、铜钱和纸币流通现象(萧清,1987)。[41]早有研究对根据地货币产生的背景、货币的性质、货币形态及货币本位、货币的制作、货币管理制度等方面的演变和发展进行了系统研究,从货币发行与政治、经济、军事的关系中揭示了党内两条路线斗争在货币工作中的体现和影响(许树信,2008)。[42]
（本文作者： 周靖祥 李世华 原载于：《北海银行历史研究文集》 未经作者和本站同意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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