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革命战争年代的北仲村妇女识字班(二)

发表时间:2021-04-24 16:11阅读次数:
       识字班积极参加大生产运动,组织起若干纺线组,给供销社纺线,她们还做军鞋,缝军衣,绣慰问袋,里边放上炒花生、红枣、红鸡蛋,有的还把积攒了多年的几个钱也放进去,把它送给八路军。
       每逢八路军打仗归来,识字班就急着给战士洗衣服,补军装,护理伤病员。有时战士怕麻烦她们,把衣服藏起来,叫做“打埋伏”,她们就东翻西找,硬是拿去洗了。有的战士把脏衣服穿在里边,识字班的姐妹们发现了,就半是生气半是笑得硬叫他们脱下来拿去洗了。当她们把洗净晒干压平的军衣送还战士时,战士们向她们半是认真半是俏皮地打个敬礼,表示感谢,姑娘们红着脸在咯咯的笑声中跑开。显示了人民群众与子弟兵鱼水情深的军民关系。
       妇女识字班,热爱为国杀敌的八路军,她们冒着“通八路”被敌人杀头的危险,与本地和外地的八路军战士结成夫妻。抗日战争期间,北仲村就有30多名识字班嫁给了八路军。也有的不爱俏郎爱荣军,心甘情愿地嫁给了为革命流血致残的革命残废军人。识字班班长王保莲冲破种种阻力,义无反顾的嫁给了二等残废军人管宗庆,管宗祥(国家一级电影演员)的六哥。更多的是送郎、送兄、送弟参军,鼓励他们“多杀敌立功!”她们扭着秧歌唱着:“县大队来独立营,谁参军来谁光荣!“哥儿十八正年轻,辞别老婆去当兵,你上前线打鬼子,俺在家里也光荣!”
       妇女识字班还不分昼夜的为八路军碾米、碾面、做军鞋,保证了军队的供给。天寒地冻,她们的手冻破了,脚冻肿了,但从不叫苦,继续完成支前任务。
       每逢过年过节或部队打了胜仗,识字班那庞大的秧歌队、高跷队在锣鼓声中串街游巷,闹得一片欢腾,有时她们还挎着鸡蛋、红枣、花生米到后方医院去慰问伤病员。
       1941年底至1942年初,苏家崮战役结束不久,山东纵队一旅三团在团长王吉文的带领下来到了仲里区(即进入泰泗宁地区休整),在北仲村一带安插了许多伤员。识字班班长王保莲家就养护了六名,其中重伤员的腹部还露着内脏。王保莲和母亲将埋藏的小米挖出来熬成粥喂伤员,并把能下蛋的母鸡全杀掉,给伤病员熬鸡汤。识字班的女青年还响应仲里区领导的号召,家里再困难也要让养护的伤病员尽量吃上细粮。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伤员们陆续康复归队。王吉文团长带着部队在仲里区西北部开展活动,连克泗水县东南的仲家庄、耿家庄,新泰、蒙阴边界的杨家庄、牛家庄、李家楼等伪顽据点,袭击了孙村(今属新泰市)日军大据点,俘获日本工程师11名。参加了蒙山反封锁战役,打了许多胜仗。
       1942年秋,识字班班长刘芳清、王保莲配合村妇救会,在仲里区领导和地下党组织的指导下,发动全村群众,在敌人眼皮底下,成功掩护了108名八路军伤病员。据刘丕学(又名刘胜泉,1942年秋至1944年1月任仲里区区长,离休前任上海市公安局黄浦分局局长)生前多次讲:那一次,北仲村真是上演了“沙家滨”。当时识字班学员几乎家家掩藏了伤病员,王保莲家就藏了20多名。
       那年,王家收的高粱多,他家把高粱秸垛起来,让伤员藏在里面。王保莲的四哥王保善{1940年参加仲村特镇镇团,改编县大队时因年龄小,徐元泉让他去保太区跟阎墨林、魏洪吉(后叛变)、朱琳当通讯员,1941年冬大“扫荡”后分散隐蔽做地下交通员}在村庄西边的岭头上站岗放哨,监视仲村的鬼子。鬼子进村后,王家多次变卖家产,打礼送钱买通日本翻译官,多次把鬼子引开。那次,鬼子进村后,七八个日伪军闯进了王家宅院,不由分说,就把衣柜水缸全给砸了。这伙日伪军刚出院,又窜进来一个日本兵,他肩扛上了刺刀的步枪上还挂着一个食油罐。这个日军搜索的目标一是伤病员,二是抢食油。王保莲的父亲王子荣老人,一边不动声色的应付着敌人,一边机警地注视着鬼子兵动向。小个子的日本兵,慌慌张张地向秸秆垛上搜。王子荣老人使了个眼色连忙抄起了长扁担,王保莲的母亲攥起了锋利的剪刀,二哥、大姐、四哥都摸起了木棍、镰刀、镢头家伙什,扮成王家子弟的一个轻伤员(一个司务长,当时帮着摘萝卜缨)也握起了铁郎头,一旦搜出伤员来就砸死这个日本兵,把他扔进窖子里。鬼子兵一看不妙,缩回头就慌里慌张的逃窜了(据说这个日本兵返回后就迷失了方向,故未引来大队鬼子兵)。经识字班的精心护理,这108名伤病员陆续康复归队。
        1943年秋,泰宁县独立营把8名伤员送到北仲村,王保莲家是抗属,主动承担了两个重伤员的养护任务。安插到王家的两个伤员,有一个能走路,王保莲和母亲就给他换上了便衣,戴上了套头帽子(老头帽),白天让他背上柴筐,拿着耙子到西岭上拾柴去躲避,晚上再回来。有一次,鬼子搜到西岭上,找到了这个伤员,看他是个拾柴禾的,只简单搜了搜他的柴草筐就走了。另一个重伤员走不动,王保莲和母亲就让他躺在床上装生病的。大门上挑着“红子”(红布),表示家里有重病人“忌生人”,屋门外撒上青灰,表示“辟邪”。有一天鬼子来了,第一伙看到门上“红子”,和汉奸叽咕了几句,没敢进门。第二伙鬼子来了,闯进王家,用刺刀对着王保莲和母亲的胸口问:“他的什么的干活”?
母亲不慌不忙的回答:“他是我儿子,我是他娘,我这儿子得了传染人的“汗病”,你怎么还敢进俺家门哎!”
       鬼子说:“什么的汗病?”
       一个汉奸说:“太君,汗病的,厉害,传染大大的!”
       鬼子又问:“老太婆,八路的哪里去了?”
       王保莲和母亲一起说:“八路嘛,他们早就走了。”
       鬼子问:“你的说,往哪里去了?”
       母亲说:“我一个老婆子,整天不出门,我不知道他们上哪里去了。”
       鬼子想发脾气,要打她们母女俩,一个汉奸讲:“太君,汗病的,大大的传染,我们开路。”
       鬼子打量了一下蓬头垢面的母女俩和床上的“病人”,就出门走了。鬼子走远了,母女俩才松了一口气,吓了一身凉汗。
       2010年清明节回乡探亲扫墓的老八路刘山清讲:当年北仲村虽然距仲村日军大据点只有5华里,但这个村妇女识字班抗日宣传工作开展得特别好,全村的老百姓相信共产党,相信八路军,参军参战的人员多,当汉奸干伪事的人员少。这个村掩藏护理八路军伤病员的人家多,消极落后的人家少。共产党、八路军的干部吴瑞林(原鲁中军区二团团长)王吉文(原山东纵队一旅三团团长)、李伯秋(原鲁中军区二团政委)、刘振华(原鲁中军区二团二营政委)、郑志士(离休前任武汉军区参谋长)、钱钧(原鲁中军区泰南军分区司令员)、封振武、单洪(单昭洪)、范昆源、张种玉、张涛、阎墨林、吕杰、吕刚以及徐元泉、刘次恭、马鸿祥等许多人员都在王保胜家、俺家和其他老百姓家掩藏保护过来的。当年,咱们的统战工作和敌工工作做的好,咱们北仲村距日军大据点南仲村仅五华里,越是最危险的地方,越是最安全的。在抗战时期,仅王保胜一家连续掩藏护理的伤病员就达三个连之多。因许多伤病员是王保胜的县大队(独立营)或附近的县大队(独立营)及主力部队的官兵,都是王保胜主动揽到自己家和北仲村来的。谈到识字班掩护伤病员时,刘山清激动地讲:“有一次,据交通员报告,仲村据点的鬼子向北扫荡,已经到达坝子村了。识字班的刘芳清、王保莲挨家挨户的下通知,赶紧转移伤病员。他们用门板抬,人工背。王保莲的二哥王保田(参军后又被派往仲村做地下交通员)一连背了四五趟,把伤员掩藏在村西地里的秫秸垛和刘家老林墓碑供桌(大石块砌的)下面。刚安置好后,鬼子就来到了,找不到伤病员就放火烧民房。那次鬼子一共烧了50多间民房,毒打了王子荣、王保田、刘芳清、王保莲等10余名群众。北仲村的“红嫂”、“红哥”们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当年,北仲村妇女识字班,配合党的中心工作,团结一致,同心同德,革命工作开展的红红火火。笔者不能随意作出感性的描述。不防摘录《中共泰南区历史大事记》中的一段记载---
        1942年冬,泰南区各种“冬学”(含妇女识字班)蓬勃发展。全区共建立了民众夜校及妇女识字班179处,参加学习者达1469人。80%以上的群众团体成员,甚至连四五十岁的妇女也上识字班。泰南办事处文教科统一印刷以时事教育为主要内容的教科书。许多地方的县、区、村干部亲自给学员讲课,向群众宣传我党的政治主张,启发群众的抗战积极性。
        的确,在艰苦卓绝的革命战争年代,中国共产党发动和依靠人民群众赢得了战争的胜利,广大群众特别是妇女识字班的“红嫂”们在“红哥”的帮助下,在这场伟大的革命战争中,为了民族的独立和解放,为了新中国的诞生,建立了不可磨灭的历史功绩,他们的革命精神和优良品德,将永远激励我们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和实现中国梦而努力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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