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蒙生我养我的革命摇篮 ——向沂蒙老区红嫂致敬(陈晓聪)
发表时间:2019-10-17 08:02阅读次数:次
我是原八路军老战土陈沂、马楠之女。据母亲马楠讲我生于1941年8月4日,这个日子的准确性我不知道。地美是在沂水,据说母亲生下我即被日本人抓走被俘,就把我留在山东沂蒙山老区于大娘(王换于)领导的抗日根据地。把我安排在一个姓吕的大娘家,排名三妮儿子。因太小已没有什么记忆,今知道五岁前都生活在这个小辛庄,到四岁。父亲派警卫员来接我,仅有的一次记忆。我正在院子中的小桌吃饭,刚咬了一口干粮就听到俺的养母喊“三妮子!你娘(指我的亲生母亲)来接你了。”我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躺在地上打滚儿哭叫。因为在我幼小的心灵中,养母是我的亲娘,不是怕有人来接我哭喊。后来是警卫员把我抱上马捆在马背上驮走。这是一生中小时候唯一的记忆。后来回到父母陈沂马楠处,面对生我的亲生父母没有一句话,不吃饭,也不说话。哭喊找“俺娘”,晚上我和母亲马楠一块睡觉,也不理她,背对着她。后来母亲没有办法,去把养母的大女儿姐姐接来陪着我,我有说有笑了,也开始吃饭了,这是我童年里模糊的记忆。
据我母亲马楠后来对我讲,把我接回时一身的疮,头上也是疮,她讲了一些我在老乡家的故事。我母亲一生下我就被俘,关在日本人的监狱。我就住在老乡家。养母没有奶,每天只能喂苞米芯子搓的糊糊来喂养我,有时含着养母干瘪的乳头,八路军也只能送两袋子小米给老乡。在那艰苦的岁月,老乡家自己也有孩子,没有粮食,加上日本人的疯狂扫荡,是养母一家冒着危险和极端的物质短缺的情况下,用生命舍弃自己的亲生儿女,养育着我这八路军的孩子。鬼子来了,要一家大小躲到青纱帐里。我母亲说,一躲鬼子我就抓一把锅灰往脸上抹。从小形成了一种抵抗日本人扫荡的小本领,因太小实在没有记忆。
后来父亲陈沂来村子里看过我一次,写下了这样的诗句:“抚摸着孩子的头发,想起了孩子的妈······”。看完我他又奔赴战场。我是在抗日战争最艰苦的岁月中,沂蒙山的红嫂把我养大,保护、养育了我这幼小、脆弱的生命,他们自己宁肯不吃不喝,省下来喂我们。当鬼子进村后,红嫂我的娘,冒着生命的危险,在鬼子的三光政策与刺刀下,用生命保护了我们这群八路军的后代。
和我同生的罗荣桓、林月琴之女罗琳和我同年同月生,却在艰苦岁月中夭折。解放后很长一段时间,林月琴妈妈见到我就总提到她的罗琳。还有不少和我一样的小生命在战争中死去,而我幸存的活下来了。我自己一个亲生的大哥,两个弟弟,至今都已在战争中不是丢失,就是死了。解放后,父母去找了多次,无音信,可见当时的战争是多么残酷。我活下来了,是多么的来之不易。这是山东的红嫂们、养育我的大娘们,她们为了这些八路军的后代,不惜一切,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亲生儿女的生命换取我们的生命,在鬼子的刺刀下毫不畏惧,说我们是她们的亲生儿女,保护我们,这是多么崇高伟大的母爱,多么崇高的自我牺牲的精神。没有这些当年的红嫂,我们的娘,我活不到今天。
在这里再一次由衷感激她们,养育我们的亲娘。
于大娘,和养我的亲娘都已仙逝,她们的革命风范永存。我在这里大声呼喊:“亲娘“!
让她们的光辉伟绩与山河共存,与日月同辉。
沂蒙精神万岁!
红嫂精神万岁!
再次感谢沂蒙山老根据地和人民让沂蒙山革命传统永放光芒,愿沂蒙这片古老的用鲜血染红的土地书写辉煌的史诗!